周素素双眼都嫉妒的发红了:“悠悠,你说陈导夸我演得像无脑女配,那我还有机会在剧组里演无脑女配吗?”
夏悠悠:额。
为了照顾周素素受伤的小心灵,夏悠悠请她吃了顿大餐,两人逛街逛到晚上,才分道扬镳。
周素素到现在还不知道原主嫁人的事,事情来得突然,再加上原主恐惧傅琰凉,刻意隐瞒了。
刚回到傅家,夏悠悠就觉得气氛不太对,仆人不多,每一个脸上都十分凝重。
夏悠悠拦住一个眼熟的:“怎么了这是?”
女仆秀气的峨眉皱起:“傅少发烧了,不肯喝药!”
发烧了?是不是昨晚在阳台吹的?
夏悠悠瞬间有些心虚,她咳一声:“他在哪里?”
女仆:“三楼阁楼,周助理正在劝呢!”
夏悠悠已经跑上三楼,与二楼的富丽堂皇不同,这里似乎鲜少有人踏足。
周特助是一米八往上的大汉,此时跪坐在狭小的门前,端着药碗苦苦哀求:“傅少把门打开好不好?您病了,快把药喝了吧!”
夏悠悠打量着眼前小门,这似乎是整个阁楼最黑暗的地方,透不见一丝光,但是靠近就能感受到那种阴沉。
她皱眉:“傅先生怎么会待在这里?”
周特助焦急:“傅少向来这样,遇到事情会一个人在里面封闭起来,唯有老傅总能劝出来。只是老傅总电话一直打不通,傅少这病……药总得喝呀!”
说罢,他又端着药碗哀求:“傅少!傅少!”
“啪!”
里面人似是将物品砸到门上,声音低沉嘶哑:“滚!”
周特助:“您把药喝了,我马上就滚!”
夏悠悠看不下去,示意他让一让:“我来。”
这个木门看上去年代久远,不是很结实的样子。夏悠悠开始活动手腕脚腕。
周特助看得心惊:“夏小姐,你要做什么!这个地盘是傅少的私人禁地,就连老傅总也不敢硬闯的!”
“不破不立!”
夏悠悠闪电般抬腿提上,陈旧的木门顷刻倒塌,露出黑暗狭小逼仄的空间。
昏黄的夕阳从门口斜照进来,一向高高在上的傅琰凉,此时舍弃了轮椅,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蜷缩着。
周特助生无可恋的跪倒在地上。
完了完了。他们居然把傅少的地盘破坏了,夏小姐还有人保,他要怎么办!
夏悠悠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从他手里夺过药碗:“你下去吧,这件事与你无关,出了事我一人担着。”
周特助嘴角蠕动两下,道谢后下楼。
夏悠悠看着手中药碗,黑漆漆的中药透着浓浓苦味。傅琰凉小时候受到过刺激,从此后吃不下西药,生病只能喝最苦的中药。
夏悠悠闻了一口,皱皱鼻子,给人端进去。
“滚出去!”男人眼睛半眯,因发烧而显得有几分水光: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“你的病让我进去的。”夏悠悠蹲下,将药碗递到他嘴边,语气像是哄小孩子:“乖乖喝了,我就滚出去,好不好?”
自然是不好的,傅琰凉挥手,一碗药差点全洒。
夏悠悠无奈放下药碗,两只手去握住他乱挥舞的双臂。大概是发烧的原因,他的皮肤烫得要命,就连面上也一片通红。
夏悠悠就更愧疚了,她昨晚不该气他去阳台的。
看现在,孩子已经烧到神志不清了!
她伸手试探性的抚摸傅琰凉额头,手心下一片滚烫。
不敢再耽误了!
夏悠悠心急,必要时刻,是要他喝下药,到通风环境好的地方好好休息。
再烧下去,夏悠悠真怕把人烧傻了。
她准备起身,脚下却不知踩到什么东西,整个人几乎趴在傅琰凉身上。
她抬头,对上傅琰凉那张半面天使半面魔鬼的脸。
满是伤疤的半张脸,因为主人发烧而红肿滚烫,看起来无比狰狞。
夏悠悠愣愣的。
听说,傅琰凉遭到毁容的时候才11岁,那么小的孩子,又是断腿又是毁容,得多疼啊!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傅琰凉突然笑出声,炙热的大掌扣住她的头,让她无限凑近那半张狰狞的脸:“很丑对不对?”
他半瞌的眼睛犹如深潭,寒冷之外又掺杂了些其他东西:“你刚才是在怜悯我?你们每个人,一边恐惧,一边接近,总是假装怜悯,却不敢真正直视这张脸。”
夏悠悠不做声。
“看清这张脸了吗?”他的眼角向下弯,似乎在笑,又多了几分嘲弄:“怕了就滚吧,我不需要你们虚伪又廉价的怜悯!”
他松开扣在夏悠悠后脑的手,只是夏悠悠却并不似他所想的那般,恐惧着离开。
她更凑近,鼻子几乎贴在他脸上,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下巴。
她从下巴开始,吻上那块伤疤。
傅琰凉惊愕的睁大眼睛,一动也没有动。
少女的唇似温热的果冻,所过之地,酥酥麻麻,掀起一片涟漪。
她最后,亲在他的眼角,傅琰凉顺从的闭上眼。
时间似是过去很久,又或者只是一个呼吸间,夏悠悠起开。
“不丑的。”
她直视着他闭上的眼睛,轻轻说。
或许她本来就喜欢这样的战陨颜。
当年在巴黎和好友一起看音乐剧,当剧中主角面具被摘,露出伤痕累累的脸,好友均感不适,唯有她兴致勃勃,喜欢上那个角色。
她对傅琰凉这张脸,有心疼,又或许不仅仅只是心疼。
傅琰凉表情由震惊恢复平静,情绪也趋于稳定。
他依旧闭着眼,喉结滚动,缓缓开口:“药给我。”
夏悠悠把药碗递到他手上,傅琰凉接过,一饮而尽。
多余的药液顺着他的嘴角划出,浸湿了雪白的衬衣,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苦香味。
他扔掉空碗,豪放的擦着嘴角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声音堪称温和。
“不行。”夏悠悠说:“你现在应该躺床上好好休息。”
这个地方窄小逼仄,没有窗子还不通风,人真要还在这儿待着,即便药吃得再多,病都难下去。
傅琰凉习惯性的皱眉,张了张口,却消了气焰:“好。”
他像所有生病的小孩子一样,依靠在重要的人肩头,被搀扶着,坐上轮椅下楼。